【菊耀】囚徒困境（上）
推理向
如果有什么思考不周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凌晨两点。
本田菊蹑手蹑脚的打开了自家房门。
熟悉的安静。
“耀君是睡了吗？”本田菊小声地嘟哝着，将手中的公文包轻轻放在桌子上，再褪下他原本洁白而现在染血的手套。
“唔，今天好累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本田菊揉了揉自己睡意朦胧的眼睛，打开公文包，将里面带血的各种刀具一 一擦干净，最后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合上。
“希望明天用不上这些刀具。”
“好困......”打着哈欠，本田菊迈着虚浮的步伐走向自己的卧室，虚着眼睛打开了门......
“！”就着凄清的月光，本田菊可以清楚的看清倒在地板上的王耀，面部表情僵硬，且扭曲到一种令人害怕的地步，眼角大张，死死地盯着前方，嘴巴也大大张开，发出无声的尖叫。身体下面的血蜿蜒流淌着，漫延到本田菊脚下。
本田菊缓缓蹲下身子，用指尖沾了沾那滩红色液体放在鼻子前面嗅了嗅......
“耀君！”本田菊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啪！”地打开了卧室的等，一向温和的他竟然向躺在地上的人发怒了：“衣服和地板弄脏了很难洗的！”与此同时，王耀“哎呀”一声尖叫着捂着眼睛跳起来：“小菊你为什么突然开灯啊！哎哟我的眼睛啊，都被晃着啦！”“抱歉抱歉，是在下没有想到。”本田菊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笑了笑，他一向对他这个名义上的哥哥束手无策。
“让在下帮你揉揉。”他走上前去从后面抱住正在嘀嘀咕咕着什么“小菊真是的，越来越不可爱”的王耀，双手捂着被日光灯照的生疼的眼睛，轻轻按摩，还含住王耀敏感的耳尖，亲吻它，挑逗它。
“小菊......”王耀用颤抖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嗯？”“我背后是脏的......”
本田菊：......“您刚才在干什么？”强忍自己暴怒的心情，本田菊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好自己的情绪后看似平静的开了口。
“想案子啊！”王耀忽然来精神了，拉住本田菊的手来到他们的写字台上，拿出一个小本本，“你看啊，一个月前这个案子，凶手杀了一个心理医生后被捕，可所有资料显示这名男子（凶手）根本没有杀人动机，这一个月内，陆陆续续有四五个人被害，凶手还不知道是谁，我就在想，那个杀掉心理医生的男子，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为什么他承认他杀了心理医生而不告诉警察他的动机？他和这个月连环杀人案有什么联系？还有你看这里，”王耀把手指指到笔记本的另一处，“心理医生死前面部表情极为扭曲，她一定是听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我想凶手肯定是说了他的动机后才动手的，我学着心理医生死时的样子，是为了搞清楚心理医生死前一刻内心的想法。”
“那你的结论是？”
“惊恐和后悔。”
“后悔？”
“也许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吧，或许那名男子是个职业杀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那种。”王耀耸耸肩膀，撇了撇嘴。
“你们天朝人想象力真丰富。”本田菊一边评价王耀的看法，一边脱下被染成一大片红色的西装扔在一边。
“那你今天怎么样？你对你的学生表现还满意吗？”王耀学着本田菊把外套一丢，跟着他一起打扫卫生。
“不好。”面对王耀，本田菊的话从来不拐弯抹角，“有些人胆子明明很小，却还过来学法医，对着尸体吐得稀里哗啦，一点尊敬的一声都没有。还有些人的脑洞特别大，对着一个细小的伤口和在下争论半天，要不是这样，在下早就回来了。对了，他也是天朝人。”
“你们霓虹人做事真认真。”王耀用相同的句式回敬。本田菊也不恼，用抹布抹着地面接着说：“还有一个姑娘，看着尸体就哭，又不好安慰她。”“也许她对福尔马林过敏吧。”
重新介绍一下。
王耀，男，天朝人，著名国际侦探，是本田菊的恋人。本田菊，男，霓虹人，著名法医。目前被高校高薪聘请当法医系的教授，但也常常参加国际案件。是王耀的恋人。
又折腾了一会儿后，房间才收拾干净，此时的本田菊已经累得不成样子，他拉过王耀和他一起往床上一摔，拉过被子便闭上眼睛，“明天放假，在下要一觉睡到十点钟......”
9：36p.m.
“叮叮叮叮......”一串急促的铃声吵醒了本田菊。
“八嘎......”本田菊暗骂着摸向床头柜，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不耐烦但依旧压低嗓音开了口：“十点钟都不到，这么早打电话干什么，耀君都还在睡觉，别吵醒他。”
“谁啊？”还是吵醒了王耀，他翻了个身，抱住本田菊。
“阿尔弗雷德。”
“What?你们两还在睡觉？世界的hero已经开始工作啦！你俩不是经常说早睡早起身体好么？怎么......啊呀！好痛！露西亚你离我远点！”“好吵呀，伊万也在？”本田菊开了免提键，一大堆没用的废话夹杂着疑似水管敲击重物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换了另一个人说话。
“早上好呀，本田菊，替我向小耀问声好，”手机里传来伊万软绵绵的声音，“我们警方在离中央公园一百米处的一间楼房里发现一具疑似自杀的女性尸体，为了确定她到底是不是自杀，所以我们想请你来验一下尸。”末了还有一贯俄式作风的结尾，“一~定~要~来~哦~”
“把地址给在下吧。”本田菊望了望已经坐起来的王耀，“耀君和在下一起来，早餐就交给你们了。”说完便挂断电话。“走吧。”他起身搂过王耀，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去中央公园。”
汽车在公路上飞驰，不到一刻就来到了目的地。
“小耀耀，小菊菊！”王耀和本田菊仿佛看见了一团飞奔的马赛克向他们扑过来，不谋而合地抬起腿往马赛克脸上踹。
“哎哟！哥哥我英俊的脸啊，亏我还认认真真给你们做爱心早餐，你们就是这样对哥哥我的？”“弗朗西斯，你这个后勤人员也来啦？”王耀接过弗朗西斯手里的蛋糕，其实他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的。
“嗯，”本田菊咬了一口蛋糕，“没有寿司好吃。”
“嗯，”王耀也咬了一口，“我想吃小笼包了。”
“滚滚滚滚，”受伤的弗朗西斯捂住自己的心窝，“爱吃不吃，伊万和阿尔还在案发现场边吵架边等你们，快去快去！”说完便推着他们来到现场。
“你们终于来了，”美利坚小伙像看到救星似的跑了过来，“你们再不来，我和伊万那货就要打起来啦！”“我随时奉陪哦~”伊万笑着挥了挥手中的水管，众人：......“还是来看看尸体吧。”
本田菊走到尸体旁，准备找个高点的东西当垫脚石解开挂在尸体上的绳索。“慢着！”王耀赶忙阻止他。只见王耀把尸体下面的凳子推到尸体脚下，悬空差了20厘米。
“嘶——”本田菊和王耀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啦？怎么啦？”不明觉厉的阿尔弗雷德睁着一双卡姿兰大眼睛。
没有人理他。
本田菊表情严肃地解下尸体开始验尸，而王耀看似无意的在整个房间里踱着步，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郁。
“应该是个谋杀！”验完尸的本田菊笃定的点了点头。
“我想也是。”王耀抱着手附和道，“你们调查了这女人的背景了吗？目击证人是谁？怎么发现的？什么时候发现的？”“本hero马上去调查！”阿尔弗雷德一听有事可做，开心得呆毛都飞上天了，“一会儿就回来！”
“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等美利坚小伙一走，伊万就迫不及待的询问。
“首先她不是自杀，最起码不是吊死的。”本田菊指了指摆在地上的凳子，“一般要吊死，尸体脚下的所踏物一定是高于悬空处，而这具尸体离凳子足足差了20厘米。”
“除非她是跳芭蕾舞的，”伊万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嘴里吐出来的却可以把死人气活，“她太肥了，一米五的身高居然100多斤，跳个天鹅舞都会跳成填鸭舞。”
“好歹对女性尊重一点吧，小菊你继续。”王耀无奈地摊着手，手心向着本田菊往他那儿一指，“说吧。”
“嗯，”本田菊庄严地点了点头，“验，死者口眼合，舌未抵齿，脖上索痕上交于左右耳后，索痕是白色的，真是神奇啊。”
“怎么个神奇法？”
“一般人死后，血行不通，再用绳子往脖子上一勒，那就是白色的。上吊的人脖子上的索痕不是深紫色就是有淤青，眼合唇开，舌抵其齿。虽然死者确实索痕上交于左右耳后，但前面的诸多破绽足以说明死者在上吊前已经死了，但要知道到底是怎么死的，在下还需要再验仔细一点。”
“是煤气中毒。”王耀靠着窗户望着被打开窗的窗外，“一定是。”
“你是怎么确定的？”趁着伊万询问的这档子里，本田菊已经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带上洁白的橡胶手套开始翻动尸体。
“我一进这个房间就觉得前额发紧，头有点痛，这是一氧化碳轻度中毒的症状。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症状反而减轻了，这是因为——”王耀手指着大大打开的窗户，“窗子是打开的。”
“那为什么我们都没有中毒呢？”
“个人原因，我的红细胞个数比别人的要少点儿，所以对无氧环境更敏感。”王耀无所谓地耸耸肩，“而且你看这里。”王耀带着伊万走进死者的厨房，厨房的一口锅里盛着满满的牛奶，牛奶甚至溢了出来，灶台湿的一塌糊涂。
“耀君，伊万先生！”这时本田菊却唤着他们过去。
“怎么啦，怎么啦！”听到本田菊的声音，王耀直接丢下伊万急冲冲的跑过去，留下一脸懵逼的斯拉夫人。“的确是死于一氧化碳中毒。”王耀和伊万赶过来时，本田菊正把插在裸露尸体胸口上的尖刀拔了出来，女尸被他切下几块，肉眼可见尸体的器官。
“......”王耀不忍看下去，“伊万，你找个白布把她盖了吧。”“好的。”伊万转过身对站在旁边的警察们吩咐了几句，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尸体皮肤，黏膜均呈现樱红色，尸斑也呈樱红色，血液和各脏器都比较鲜红，肌肉也表现红色，胸大肌尤为明显。典型的中毒死亡。”本田菊简明阐述自己的观点。
“王耀！本田菊！我......哇哦！”阿尔弗雷德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一开嗓门吓坏了无数正在现场采集指纹等证物的警察。
“你把人家衣服都脱了，又把刀插在她胸口上，一定摸到了她的那个了吧！不怕王耀吃醋吗？”“duang！”“嗷呜！一碗不辣金丝鸡！（伊万布拉金斯基 ）老子要打死你！”“好啊，来啊！”伊万笑眯眯地把手中的白布丢给本田菊，举起了他的水管。
“好啦！你俩多大了！”王耀头疼地把他俩分开，“别在现场打架。阿尔，你有什么发现？”“哦！这是死者的信息，”忽然想到自己还有任务在身，阿尔弗雷德一秒变正经，“我已经通知了死者的家属朋友，死者的房东我们也已经找到了，我告诉死者的死亡消息，但没有告诉他们死者是怎么死的。”
“干得漂亮！”伊万难得称赞他，王耀与本田菊也点头附和，“值得表扬。”王耀接过阿尔弗雷德手中的一塌资料，翻开一页详细阅读。
上面写着：死者姓名：唐姬 职业：律师 丈夫：约翰夫 职业：医生除此之外，没有家人，有一个最好的朋友，叫简。父母五年前出车祸，留下一笔可观的财富，与丈夫结婚三年之久。
王耀又翻了一页。
一位警察匆匆跑来，递给阿尔一块手机后耳语了一阵，阿尔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是死者的手机吗？”王耀头也不抬一下，眼睛死死的盯着纸张。
“嗯，可惜有密码。”
“在下猜是生日加姓名拼音。”本田菊也没有抬头，一边做尸检报告一边帮着伊万整理尸体。
“咔嚓”一声，手机上的锁解开了，阿尔弗雷德得意洋洋的扬了扬手中的手机，抬着下巴冲本田菊戏谑一笑：“猜错咯，是姓名拼音加生日！”
本田菊表示不想和这个大龄儿童说话。
“伊万警长，阿尔警长，死者的家属都来了。”一名小探员跑到他们面前，敬了个军礼后开始汇报他的工作进展。
“唐姬！”一名男子刚进房，就冲着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扑了上去，幸好伊万及时拦住了他。“您是死者的丈夫吧？”
“是......”男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的唐姬啊！”
本田菊的目光却落在那个站在门口的年轻女性和一个老头：“耀君，”他用胳膊拐了拐王耀，“你看他们两个人。”王耀顺着本田菊的视线望过去。
年轻的女子漂亮，骨感美，与死者唐姬的丰满美不同，但都看着赏心悦目。她正慌张的看着屋里的一切。而那个老头大概有六十岁了吧，他倒没有慌张，只是面部表情有些疑惑，一会儿看了看躺在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一会儿又迷茫的看着警察。
“那个女的应该是死者唐姬的好朋友，简，老头儿的话就是房东吧。怎么，他们有问题？”
“问题大着呢！”本田菊努努嘴，小声说道，“你看那个简，虽然很慌张，但你看她的腿，站的笔直的，一点吓着的意味都没有。而且你看她的眼神，有一种......得意？嫉妒？”听本田菊这么一说，王耀便仔细打量那个女的。
或许是视线太直接，简像感应到什么往他们那儿一瞟，目光瞬间对上。“你看见没有，她在躲闪，她在害怕，她一定有问题。”简的慌张避开使本田菊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王耀又把目光对准那个房东老头。
“房东有问题吗？我看他一脸状况外。”
“也许他不是杀人凶手，但他一定有什么可靠的证据，你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肯定有什么疑惑在他心里难以解开。他头上还缠着绷带。”
“把他带走。”房间里响起了伊万伪正太的嗓音。
“怎么回事？”王耀把头转向阿尔。
“什么？你俩刚才没听吗！”一贯夸张的美式腔调，本田菊果断捂住王耀的耳朵，自己却被突然提高的音调吓了个正着。“约翰夫刚刚哭着说：‘呜呜，唐姬你怎么就想不开呢？’这不是不打自招吗？那边的两个，你们过来做个笔录！”阿尔弗雷德一会儿学着约翰夫的表情，一会儿又对着简和房东说话，滑稽又可笑。
“不能放他俩走！”王耀走向阿尔在他有力的手臂上狠狠一掐，“他们有问题！”“嗷！你又掐我！”虽然嘴上嘟哝着，阿尔还是老实走到伊万身边说明情况后，带走简和房东。
“有目击者吗？”王耀突然想到一个极不合理的地方，“谁是第一个看见死者的。”
“是我们警察。”
“唉？”这倒使王耀和本田菊大吃一惊。
“我们在九点半时收到一条短消息，上面写着‘我要死了，在中央公园左手边的房子里’。出于责任，我们立马赶了过来，就看见死者挂在她卧室里。”
“当时她的卧室门是关的还是开的？”
“关的。”
“哦。”王耀皱了下眉头，“那是死者发的短消息吗？”，“不知道，我们还没有检查完，不过死者手机上并没有什么留言记录。”阿尔弗雷德翻了翻唐姬的手机，如此回答，“对了，明天我们开庭审案，你们一起来吧。”
“好的。”
王耀和本田菊又开着车回到家里。
未完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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