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行走说书人,不缺茶酒不缺你。

【国庆】魂归来兮

有外交和国防的出场,私心打个tag和兔子tag

【那兔存档在这里】

 
  

烽火之下,国将不国。 

我的国家是一个美丽又强大的国家,或许曾经是。 

我是洋务运动兴起时,第一批留洋的学生,回国后,深感国力之衰微,愿用腐草之荧光,填浩荡之明月。 

光绪元年秋,我随同日意格共赴欧洲,到英、法等国考察学习枪炮、水雷等海军武器装备。三年后,带着西方的知识,我回来了。 

“子香啊,你看如今的大清,强大吗?”回国后,我跟随李中堂大人,建设大清为数不多的海军,“大清常年积弱,现在已经到底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军事,财政,民心,都跟不上,鄙人不才,但愿为大清的海军贡献绵薄之力。” 

“说说看。”李鸿章端起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 

“倭国窥视大清不是一两年了,两国之间沟壑这一道长长的海峡,日本重视海上作战,不断扩大自己的海军,我深以为此忧,需力陈按年添购铁甲舰,以防不虞。一旦偾事,咎将谁属?” 

“说得好。”中堂大人终于放下手中的茶杯,光绪十四年,北洋海军正式成军。同年,我被任命为北洋海军右翼总兵,加头品顶戴。 

光绪十七年,北洋舰队应邀前往日本访问,在此期间,我留舰保护并且细细观察了日本的军舰,冷汗流了一身。他们的军舰,无论是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远远胜过我们大清,和丁汝昌商量后,我们上报给李中堂大人,希望能多购买一些性能良好的军舰。可惜政府用钱铺张浪费,中堂大人遗憾的告诉我们,这些钱,可能只能买一辆吧。 

动荡的时代。光绪二十年。 

高丽的动乱,倭寇的挑衅,无一诉说着清政府的腐败无能,而我能做的,也就只有积极指挥我的将士们,能保我王朝一日就算一日吧。 

19世纪末日本侵略中国和朝鲜的战争。按中国干支纪年,战争爆发的1894年为甲午年,故称甲午战争。 

在出战的前几天,我和将士们相约在酒馆里喝酒,这是他们不变的条例,也是热血男儿们的条例。 

来的路上,触目惊心。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繁华的京城自然烟火气十足,锦衣玉食的小孩子们拿着风筝,拿着糖葫芦,蹦蹦跳跳的跑过一个濒临死亡的乞丐面前。灰白的头发与金玉头饰,苍老的面容与娇嫩的脸蛋,破败的衣服与精美的小鞋,痛苦的呻吟被笑声所淹没。多像啊,多像我大清啊,金玉其外而败絮其中。 

踏入歌舞升平的酒馆,莺莺燕燕的软语还哼这那些风花雪月的情调,可惜了我们这些战士,听惯了战场上的厮杀,倒也不解风情起来。 

“子香啊!你可算来了!兄弟们都等你好半天了!” 

“刘步蟾自罚三杯。” 

就是普通的烧刀子,店家自己酿的陈年老酒,兄弟们到了三碗,我一碗又一碗的灌进肚子里。 

好劣的酒。 

酒过三巡便有些上头了,大家淅淅唠唠的也就聊开了。 

“你说我们大清,凭什么受这些窝囊气啊!”二鸭子碗一磕,拳头愤愤的捶在桌子上,“我们器大物博的大清,凭什么被列强指挥来指挥去?他奶奶的,当我们大清没人了吗?” 

“俺对俺媳妇儿说了,咱们是去打仗的,要是俺回不了家了,她就改嫁吧。” 

“仗都还没打,说什么丧气话!”大伙推攘着数落那个小伙子,一只灰色的小蜘蛛悄悄爬上桌子腿,顺着桌子腿爬上了桌面。 

“是喜蛛!”大伙儿纷纷笑道 ,“战斗很快就会胜利,到时候有你和你媳妇亲热的时间。” 

可惜大家笑的都有些压抑,自己的实力,大家也都是清楚的。 

都喝高了,没过一会儿,大家“砰砰砰”的把手里的土碗一摔,自发唱起了军歌。 

宝祚延庥万国欢,景星拱极五云端。 

 海波澄碧春辉丽,旌节花间集凤鸾。 

一曲热血沸腾。 

何必青山埋忠骨,沉入江中仍是雄! 

好烈的酒! 

战场异常残酷,已有好几个兄弟在我身边倒下,倭国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还在对我们摩拳擦掌。 

“子香!丁汝昌大人受伤右边头西以及颈项皆被烧伤,不能指挥战事了,我们该怎么办?” 

大丈夫不怕艰难辛苦,我们战斗在黄海,我们是为了我们的国家而战,“弟兄们,我们以人字形冲击敌方,定远号当先迎敌!” 

“呵!” 

敌方的炮火很猛,但也我们的热血比他们还要猛!敌方的比睿、赤城等“不能航行,终成孤军”,遭到我方北洋舰队的痛击,特别是比睿号,几乎全军覆没,定远舰还炮击了日本的松岛号,使它丧失了所有战斗力。 

可是威海海面上,只剩下我们定远号了…… 

“我们舰,没有一个孬种!” 

四五个月前的黄海海战,我们尽管用尽全力,却也落的个失败的下次,如今倭寇占领威海卫陆上的全部中国炮台。这样,海岸、海上,内外夹击,使北洋海军只能固守在刘公岛上和傍岛的威海湾内,能够战斗的,也只有我们定远号,和为数不多的弟兄们了。 

然而,定远号,他撑不久了。 

1895年2月4日,日军鱼雷艇偷袭威海卫,以鱼雷击中定远左舷。清军将定远舰移至浅滩搁浅,当作炮台使用,先后打退日军八次进攻。 

但我此生,再无力为国家了…… 

刘公岛上拖地太久,久到弹尽粮绝,北洋水师内,有人逼迫我和丁汝昌大人投降。投降是不可能的,可惜我们也没有回天之力。 

“把舰沉了吧,以免被敌人利用。” 

“子香……这可是你最爱的定远号啊!”

“步蟾无力回天,愧对国人,苟丧舰,将自裁……沉舰!”

 
  

“刘步蟾!你要去哪儿!”

 
  

“在祖国的海湾边散散步,别跟过来,大家都别过来。”没有人拦我,他们庄严又悲愤的看着我,也许他们知道,我回不来了。

 
  

“子香……鸦片留我一份吧。”

 
  

“禹亭你……”

 
  

“我也是需要以死谢罪的人啊!”

 
  

我倒在海边,慢慢失去知觉,海水轻轻拍打在我的躯干上,抱着不甘,我合上了眼。

 
  

“大家慢一点慢一点!小心!”“这是什么?”“上船什么之类的吧!快请考古学家来!”

 
  

2019年9月4日,考古学家在海里打捞出清朝的军舰,初步鉴定,是定远号。

 
  

我从海里醒来,慢慢浮出水面。这里是哪里?他们又是谁?

 
  

“子香大人!”那些牺牲了的兄弟们和我一样,一点一点浮出海面。

 
  

“子香大人,这里是哪里?我们的国家把列强赶走了吗?我们的后辈富起来了吗?我们的民族不被欺负了吧!”

 
  

我无法解答他们,我和他们抱有同样的问题。“欢迎英雄们回家!”“他们是我们的民族英雄!” 

 
  

“英雄啊……你们听听!我们是……英雄!这是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国家强大起来了!” 

 
  

岸上有两位少年,他们似乎可以看见我们。 

 
  

“大人,时代变了。”岸上的少年们向我们深深鞠了躬,“国防,外交,恭迎先生们——回家!” 

 
  

回家,真好啊……

 
  

欢迎英雄归来,看看我们70周年国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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