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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狐】白头到老

75岁的丹尼尔和63岁的鬼狐

路人视角

故事半真半假大家看看就好了

【丹狐存档走这里】

【丹珍人设走这里】

关于丹珍的文章

【凹凸存档】

我是在十四岁时进了医院。病是罕见的病,从古到今,我是第一个。本来也没有什么,可人嘛,总会对未知事物充满恐惧感,况且医生是这么对我说的:“小姑娘,恭喜你,全球这么多人,你是第一个得这种病,要想完全康复的话,等我得诺贝尔奖吧!”

是绝症。

在医院呆了一个多月,铁打的床位,流水的病人。身旁的病友们换了一波又一波,而我还在各种顶尖的医疗器材里辗转。

我抑郁了,但没有人知道。

我开始排斥打针吃药,趁护士姐姐不注意,把药一下扔在床下。手腕上一道道的伤口不是自残留下的,是日复一日明天抽三十管血以及扎破血管所留下的。不用自己割,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死的,我想。而且我想死。

唯一能让我开心的是那个检验科的硕士姐姐。硕士姐姐是个学霸,和我吹牛开口也是牛哄哄的:“我当年高中一直在玩儿,高考也没有考好,就只能在985里面选一个来读读......”我很崇拜她,常常从病房里溜出去找她玩儿。

到了后来,她扶进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走进了我的病房。

“老师,这个小妹妹挺可爱的,我想你会喜欢她。麟狐,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我们学院的老教授——鬼狐天冲。”我正犹豫怎么称呼他,没想到他先开了口:“小丫头今年多大了?都是狐狸,你就叫我鬼狐爷爷吧!听着亲切。”他的眼睛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那是我从未在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年人身上看见过的,出于同种族的眷恋感,以及对这位老教授的好奇,我期期艾艾地开了口:“鬼,鬼狐爷爷?”

鬼狐爷爷今年六十三,满头华发,但看着迷之舒服。“爷爷,您的头发怎么白的这么快?怎么说都会有一点儿黑的或灰的头发呀!”他哈哈大笑起来:“我天生就是白色的,我能怎么办?”“难怪六十多岁的您看起来像二十多岁,一点儿也不显老,真的!”他笑得前仰后翻,转头对着硕士姐姐说道:“我喜欢这个丫头,讨喜的很!”很快我就知道他没和我撒谎,因为我看见了他的女儿,和他一样有着白色的头发和金色的瞳子,美丽极了。

“爸,手续我都办好了,晚上我来照顾你,你就......”“算了吧,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你们年轻人就应该去闯荡,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这种老年人身上。”“可是爸,如果我没照顾好你,父亲就会骂我的!”“他要是敢骂你我护着,谁敢骂我宝贝女儿啊,对吧,丹珍。”阿姨无奈地笑了笑。他们谈话真的是轻言细语,我全程竖着耳朵才能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那个阿姨叫丹珍,爸爸是鬼狐爷爷,鬼狐爷爷的爱人也是个爷爷,分析完毕。

“小丫头还在偷听呢!”鬼狐爷爷突然转过头来冲我笑,把我吓了个马趴。这时阿姨才注意到我,她走到我床铺面前蹲下揉揉我的头,我才发觉,这个阿姨好高呀!快一米八了吧!

“这么小就进医院了吗?我有点不相信。”看着我一点点灰暗下去的瞳孔,她连忙改了口:“要吃糖吗?阿姨这里哈密瓜味的水果糖特别多。”“不了,”我的嘴巴瘪了下来,“今天晚上凌晨还要抽一次血,医生说不能吃甜的。”“那你想吃什么?医院里的饭难吃,我出去给你买点好吃的!”末了还提醒我,要点健康营养的食品。我不顾我妈暗示的眼神,兴奋地大叫:“真的吗?阿姨,我想吃鸡腿!”

“这丫头不错,有理想,我也喜欢吃鸡腿,丹珍啊,顺便也给我买一个吧!”阿姨笑嘻嘻地给了他一个白眼,妈妈连忙拉住她:“我给钱!”“姐,我挺喜欢小妹妹的,你就当我招待她吧!”没过一会儿,阿姨就带来三块热乎乎的鸡腿,还有一块是给妈妈的。

“丹珍阿姨啊,我问个问题。”“你说。”“是不是很多人说您和鬼狐爷爷长得好像啊。”“那是你没见过她的父亲。”鬼狐爷爷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插嘴。“唉?可是丹阿姨和您一样是金瞳和白发啊!”“噗,我这儿有我爱人的合照,你看看就明白了。”

我接过他放在钱包里的合照。

这张合照大概是他们正值青年,帅气的鬼狐爷爷被一个更加迷人的男人搂住,笑得一脸温和。乖乖,他们太有夫夫相了吧!都是白发金瞳。

“现在信了吧?”鬼狐爷爷用手卷抹了抹嘴角的油,另一只手将鸡骨头扔进垃圾桶里,洋洋得意地冲我挑眉。

“你们,你们出道吧!”我莫名其妙地喊出这一句话,“这颜值,这身材,这郎情郎意的目光,爷爷,我用我钛白合金的电灯泡眼睛发誓,你们两绝对可以碾压所有小鲜肉!”我妈在一旁无奈的扶额。

“老啦,老啦!”鬼狐爷爷老手一挥,“想当年你爷爷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鬼见鬼投胎,想要和我结婚的人不分男女,排队都要从蜀中排到杭州,我老伴可是花了三年的时间追我,我才答应和他交往的,从现在来看,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呢!”鬼狐爷爷笑得一脸幸福,莫名感到被秀了一脸。

“丫头,别听我爸乱说,”丹珍阿姨狠狠拍打鬼狐爷爷的脑袋,然后转身对我笑得温柔,“你看颜值就知道,明明我父亲更帅一点!”我被她的变脸唬得瑟瑟发抖。

丹阿姨走之前在鬼狐爷爷怀里塞了一块平板,医院里是有网的,可惜信号不好。看小说还行,不过看视频就一卡一卡地,很不能尽兴。晚上就没有什么检查了,又睡不着,只能拿出手机等东西来消遣。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这儿边的网特别好,而我另一边床上的鬼狐爷爷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丫头,我这儿的网怎么一直卡着?你帮我看看吧。”

“也许是人品问题吧,”我随口一答,接过递过来的平板,被妈妈狠狠瞪一下后马上改口,“人丑待遇高嘛!”

“你这丫头贼机灵的,我喜欢!”我吐吐舌头。连上网后,鬼狐爷爷自言自语,“是时候该给老伴视频通话啦!”然后他从包里掏出一个小本本,“先打开这个,再打开这个......”“哇哦,好酷,是手绘的吗?”眼尖的我发现小本本上的图案,兴奋地直接从这间床跳到了鬼狐爷爷床上,然后就被护士姐姐抓了个现行,被臭骂了一顿。“这是你丹阿姨亲手给我画的,图文并茂地告诉我怎么使用平板,怎么样,很棒吧!”“棒极了!”鬼狐爷爷笑着打开了视频通话。

“喂?丹尼尔?”由于我被护士姐姐捉到我的病床上,所以只能听到一些声音。“丹尼尔?”鬼狐爷爷的声音变得十分慵懒,颇有一种撒娇的意味在里面。“小狐狸,你在医院过得好吗?抽血疼不疼,无不无聊,我来陪你吗?”那个平板里的老爷爷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声音还挺好听的,低音炮,性感。“一点也不无聊,我这儿也有一只小狐狸陪我,可爱极了,她还在病房里跳极乐净土,我马上发给你这个视频。”“不要啊爷爷!”我挣扎着想扑过去制止他,然后被我妈一巴掌拍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你个鬼女儿,等哈还要抽血,你给我乖点子!”然后我就“啪”地倒在床上。

“噗!”那边传来丹尼尔爷爷爽朗的笑声,“你这小狐狸挺逗的!”

我:“......生无可恋。”公开处刑啊......

大概又过了上十分钟,一个护士姐姐进来在我手腕上绑上一条监测表,吩咐我几句后就走了,直到凌晨时,灯“啪”地一声亮了起来,晃着了鬼狐爷爷的眼睛。

“怎么回事?”他揉揉被亮醒的眼睛。“我们要给这小姑娘抽血,打扰您了,老师。”他挥一挥手表示理解。

我就没有那么放松了。我不怕打针,我是被针打怕的。看着十厘米长的针头,不禁又想起血管被打破的烧灼感和打不进血管时针在血管附近挑逗的酸痛感,下意识抓紧被子。

“别紧张,你一紧张我更不好找血管。”是个男护士,他手中的针管晃得我眼睛生疼。针打下去了,很好,又没有找到血管,他往上一挑,更好,血管又破了。我发出了杀狐,啊不,杀麟般的嚎叫,白花花的眼泪从眼眶中飙出。

“你动什么动啊!谁叫你的血管这么细!”他还凶我。“你能不能对小姑娘温柔点!”鬼狐爷爷倒先发怒了,“医者仁心,你凶什么凶!你的导师是谁?我给他判个不合格。”“不是!老师我......”“那你还不快去给我反省一下!”男护士慌着把器材打理好,忙推着出去了。“好了好了,别哭了。”鬼狐爷爷从他的病床上走下,从妈妈的手里接过我抱在怀里,“没事儿啦,我替你骂过他们了,不哭不哭,乖啊......”他温柔地拍着我的后背,我在他怀里哭的稀里哗啦的。

后来我就不知道了,似乎是爷爷把我哄睡着了吧?第二天醒来的很早,妈妈带我去下馆子,回来时鬼狐爷爷正在咽着医院里提供的伙食:白水煮白菜。爷爷吃的一脸绝望。

“爷爷!”我悄悄跑过去往他碗里放了两坨牛肉:“嘘——”“嗯!”他用一种革命家的目光盯着我,就差跟我唱首红歌了。

“老师,教授来啦!”这时,硕士姐姐走了进来,冲我抛了个飞吻后身子一侧,身后高大的白发老爷子弯下腰。从门里钻了进来。

两米多!去打篮球吧,爷爷!

“这这这这这就是丹尼尔爷爷吗?好帅!”

丹尼尔爷爷杵着拐杖,一身上个世纪60年代上海滩风格。长衫飘飘,白发飞扬,金瞳神采奕奕,步履矫健,浑身散发着我是绅士,我是读书人的气派。“你好,小家伙。”他冲我微微一笑,仿佛身边生长着紫罗兰相继盛开。

“老头子,你怎么来啦?”鬼狐爷爷从病床上跳下来,半嗔着往他胸口捶了一拳,“你眼睛不好也不怕被碰着!”丹尼尔爷爷旁若无人地用他的双手捧住鬼狐爷爷的脸颊:“我这不是想你了吗?”“我明明昨天晚上才给你视频完。”“不够,还不够。你不在我身边,我就心乱如麻。”

噫,这狗粮。我假兮兮地捂住自己的眼睛,透过手指的缝隙看着丹尼尔爷爷把鬼狐爷爷拥入怀中。

“歪!”他的怀里传来鬼狐爷爷闷声闷气的声音,“你胸肌摁着我啦!”我:......这老爷子还有胸肌?“还有未成年人在看着呢,你正常点!”鬼狐爷爷忙着推开丹尼尔爷爷,“你怎么不去和那个小妹妹多聊一会儿?她可一直夸你帅呢!”

我好像又被无视了,不过......我习惯了,但我还是要假装我没有生气的样子,开开心心的拉着他,迫击炮似的发问。

“爷爷爷爷,还我妖精,不是,您眼睛不好是怎么过来的?”“还不是就这样过来的?”他杵了杵自己的拐杖,“赶车啊!”“你不是看不清车牌上的字吗?”鬼狐爷爷冷漠Ing。

“可以问年轻人啊,”丹尼尔爷爷解下他的老花镜,掏出手绢擦了擦又戴上,“现在的年轻人啊,明明自己上班很累了,还要强行给我让座,我把他们都按回座位上了。”“行行行,你牛你牛,佩服佩服!是在下输了!”我还能说什么?我只有双手拱拳向他敬了敬,总感觉丹尼尔爷爷在演老年版的偶像剧。

“父亲,您怎么来了?”刚来准备照顾鬼狐爷爷的丹珍阿姨一进门就愣到了。“我来看我的老婆不行吗?”丹尼尔爷爷说的理直气壮。“嘿,我只是在关心您,您不是行动不便么?”“呵呵,”丹尼尔爷爷笑得一脸冷漠,“这是伟大的爱情作为动力,在无尽的思念的驱动下,我以......”“请停止你的表演!”丹珍阿姨连忙打出STOP的手势,“我们在座的没有一个人想吃狗粮。”

“这五十多年的狗粮啊,我吃了二十多年。”丹阿姨丢给他们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坐在我旁边,“小妹妹,你看看,他们成天秀过来秀过去,真是蒂花之秀,还有那个父亲,你个独秀请坐下,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吃爸爸的豆腐。”

哦!我的眼睛!我悲痛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好了好了,丹珍你可以圆润的滚了。”丹尼尔大爷连忙把阿姨推出病房,“这里有我就可以了,你这个大灯泡在这里碍手碍脚的。”“等,等等!喂!”“啪”的一声,丹尼尔爷爷毫不留情地把门关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行走的R18?我快要控制不住我的麒麟臂啦,画本子的手微微颤抖。

“亲爱的,你要检查的时间到了,我带你去吧!”不由分说地将人抱起,抗在肩上。“快放我下来!小心你的老腰闪到!”“不虚。”话还没说完,几个护士冲进屋里,从丹尼尔爷爷肩膀上抢救下鬼狐爷爷,其中一个还是硕士姐姐。

硕士姐姐:“教授,请麻烦你们悠着点儿,我们不是怀疑您的能力,而是您和老师秀得全校都不想恋爱了,请别在医院里秀可以吗?”姐姐一脸崩溃,心疼他们学院里的人一秒。“孩子们说得对,”鬼狐爷爷冲丹尼尔爷爷点点头,“你也不用跟着我。”话毕便跟着姐姐他们走出去。

丹尼尔爷爷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委了下去,我只有没话找话地和他聊天。“爷爷爷爷,今年高寿啊?”“75.”“您大鬼狐爷爷12岁?”我惊讶地下巴都掉在了地上。“爱情是不受时间控制的。”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想鬼狐爷爷十岁,您二十二岁,他二十岁,您三十二岁......都说三年一个代沟,你们都有4个代沟了,而且您怎么能对小孩子见色起意?您真是个......人才(禽兽)。”

“......”然后丹尼尔爷爷就给我上了一堂哲学课,顺便问我要不要信天主教。“南无阿弥陀佛,我已遁入空门,施主你来迟一步。”我用打太极的方式将了他一军。

“你们在聊什么?”鬼狐爷爷回来了,笑眯眯地向我们扬了扬手臂上的纱布。“我担心死你啦!”丹尼尔爷爷立马凑上前去吧唧一口糊了鬼狐爷爷一脸口水。

我:.......

护士:......

我妈妈:......

硕士姐姐:......

对不起,我溜了,告辞!硕士姐姐三连。“秋豆麻袋!”我想我现在肯定比尔康还尔康。

两个星期后,我们同一天出院,临别前他们祝福我早日康复,我想了想,祝他们白头到老。

“我们已经白头到老了呀!”他们善意的笑我。

我知道,比起祝福别人一辈子不可能实现的东西,祝福现实一点的更好吧?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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